青筋凸起。
阴石成侧过脸去，声如细丝的“嗯”了一声。
得到了他明确的回应，谭大爷的怒气瞬间冲破了顶点，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也不顾对方凡人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伸手指着阴石成的鼻子怒吼道：“说，你到底是怎么想得？”
也好在阴石成经过灵液多次的调养，身子骨还算硬朗。
他慢慢的直起腰来，席地而坐。低垂着脑袋缓缓开口说道：“风水师手段诡谲狡诈，张小子如今虽是修为大进，实力不俗。但神魂受损也成了他最致命的问题。”
“所以你瞒着我骗清武单独跟去找晓凡？”
谭大爷气急说道。
从一开始，清武不见了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预感实现了，一切都是出自他的这位老伙计之手，气愤、哀伤、担忧各种情绪交织一起。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当张晓凡得知真相的时候这位老友又将如何自处，晓凡又会如何看待，如何对待他。
还有清武……
那可也是他看着其一点点从蛋壳里孵化出来的呀！
谭大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
而阴石成的声音还在继续。
“张小子如果要带兵攻打邢央山，必定要在执徐域、荒落域二者之间择其一借道而过。荒落域实力与协洽域相差无几，且未能统一，对于现在的浩气盟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
“而执徐域不一样，残佛寺的慧悟年轻时候便是有名的天才，在他还未叛出千佛寺的时候我就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知道他一定会成为张小子强有力的对手。”
说到这里，阴石成的声音有些犹豫。
但在挣扎了片刻之后，还是继续说道：“张小子如果正面对抗绝对可以战胜慧悟，但佛门素来精通神魂秘法。”
“以张小子现在的情况，一旦被慧悟察觉到了这一点。张小子……”
“必败无疑！”
说出这话的时候阴石成的脸上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苍白，纠结，难看！
谭大爷也终于绷不住了，转身将拳头高高扬起：“那你还和那白猿一起去劝晓凡从执徐域过？你这是诚心要害死他吗？”
他的手臂不住的颤抖，拳头却是迟迟没有落下。
因为他知道，这一拳若是落下来，眼前的老友在没有使用断魂刀的情况下怕是扛不住的。
“所以就需要清武去救他！”
“玄武血脉，镇守北冥。其内丹可补神魂，将张小子最后一块短板补上。只要补上了这块短板，以他的实力、境界。”
“当为人间至极！”
最后的这句也不知蕴含了他多少的情绪。
这一刻，阴石成终于将一切打算都说了出来。
与谭大爷心中所想，一般无二！
看着眼前壮如疯魔的老友，谭大爷的怒气出奇的消散一空。
颓然的放下来拳头，脸上抑制不住的悲伤。
“可是，可是……”
“如果清武失去了内丹的话，她好不容易凝练出来的灵智也会倒退。”
“明明，明明好不容易可以说话，可以思考的……”
长久以来一直如铁汉一般的谭大爷此刻双目浑浊，竟是两行清泪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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