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二百一十章 心跳_画堂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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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明德一步步走了过来,撩起袍帘,单膝跪在地上,长长的嘘了口气。

  一双微深的眸子里,那种眼神,就像小时候宝如犯了错,祖父欲打舍不得打,欲骂又怕她哭时一般,满腔的恼怒,又无奈。

  离了近了,宝如才发现他袍面上沾着许多细碎的枯草杂沫,身上淡淡的斑斑点点,瞧着像是,人吐上去的唾沫。

  他外表秀致的手上,亦有浅浅淡淡的划痕,不像是与人恶战时留下的,倒像是在土里滚打时,叫草划伤的。

  他发间也沾着很多杂草沫子,显然果真在土里滚过。

  季明德手中一枚纯金打成的长命锁,慢慢垂下来,在她眼前晃荡。

  宝如两只眼珠子随着长命锁晃荡,欲抓,季明德收手,将它收了回去。

  对视片刻,季明德分明知道她拿自己腹中的孩子做儿戏,从五丈高的大坝上,坐着只铜盆滑下去,还在主帅楼一柄长剑单挑尹继业,世间男人们不敢干的事她都干过,可能怎么办了?

  从咸阳大营策马往回赶的时候,他准备把她压在床上,在她屁股上狠狠剁上几巴掌,总要叫她吃回疼,长个记性才好的。

  可你瞧她如今的样子,缩在窝里的猫一般,瞧着比小西拉还无辜几分,打把,怕她疼,骂吧,分明她是知错的,也吓坏了。

  一把揽过来,季明德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木樨香,放了句狠话出来:“你若再敢拿我的季棠做玩笑,我就打死苦豆儿,再打死你。”

  宝如立刻掰上他一只手,往自己脸上放着:“我错了,是我的错,你不要打豆儿,你打我,好不好。”

  季明德若舍得打她,又何必把自己气成这样。

  在她面颊上吻了吻,他忽而露牙,咬上她的耳垂,怕她疼,也不敢狠咬,不过磨磨牙而已:“知道错了就好,从今往后,苦豆儿会寸步不离跟着你,但敢再出府,胆敢再和尹玉钊见面,叫他带着去做傻事,我就先剁苦豆儿,再剁灵郎,将他俩绞成馅子包做饺子,拿来给你补身体。”

  宝如脑子一滑,想象着他拿人肉和馅,做饺子逼着她吃,她还不得不吃的痛苦,恰早上吃的有点多了,胃中泛涌,差点就吐了出来。

  季明德直腰站了片刻,忽而解衣,转身,露出肌肉紧致,疤痕满布的背来。

  由纤薄而筋的腰线往上,是窄成一条沟豁的蝴蝶骨,再往下,一条崭新的刀疤,恰在右肩肩头,针眼密布,这是缝好的伤,因为他方才抱她而绷开了些,血往外流着。

  宝如跪在床沿上,拿帕子轻轻替他揩着血:“谁伤的你?”

  季明德接过帕子摁在肩上,止着血,忽而两膝全屈,跪在了地台上。略凌乱的头发,卸了冠,呈马尾状,可以看到发间还沾着丝丝血迹。

  他将耳朵贴在宝如身腹上,长长的出了口气:“赵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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