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传来脚步声,韩蝉侧脸去看,就见崔僖亲自端着汤『药』进来,对上他的目光,放下汤『药』抚掌赞叹:“不愧是太傅大人,这般境地,竟也能转危为安,陛下知道了‘真相’,如今恨不得对你掏心掏肺。就是赵大人的亡魂,恐怕要不得安生了。”
韩蝉撑着手肘,缓缓坐起身,混了银丝的长发自肩头滑落,却半点不见孱弱:“崔常侍与赵家非亲非故,未免『操』心太多。”
“我只是不忍见陛下一腔情意,却被太傅大人玩弄于股掌罢了。”崔僖面上笑『吟』『吟』,眼神却带着探究:“太傅大人就半点不觉得亏心么?”
“我之行事,向来俯仰无愧于天地。”韩蝉轻蔑一笑:“你对皇帝又有几分忠心?何必假惺惺。”
崔僖闻言笑容愈盛:“太傅大人这就错了。我这人虽睚眦必报,却也从不欠人恩情。陛下提拔我,我为陛下办事。这恩情已经还了。”
他将汤『药』放在韩蝉手侧,最后只道:“太傅趁热将汤『药』喝了吧。我还有事,就不与太傅多闲话了。”
见他退了出去,韩蝉端起案上汤『药』一口饮尽,垂眸思索着,这个时候,李凤歧该已经拿到了解『药』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本该是李凤歧与他联手,将当年真相公诸于世,『逼』迫李踪禅位,让皇位重归正统。如此两全其美的法子,可偏偏李凤歧冥顽不灵,他只能使出下毒之策。让他看清所谓的“兄弟情深”。
却没想到即便如此,李凤歧也不愿与他合作。
既然如此,他便只能用自己的法子了。
韩蝉赤足下床,推开窗看着外头恢弘的宫殿群,轻声道:“这皇位,只能由殿下的血脉来坐。”
叶云亭与老大夫,寸步不离地守在李凤歧身侧。
李凤歧见他一脸担忧,有些好笑又有些暖意,拉过他的手哄道:“你去睡一觉,说不得我就好了。”
“睡不着。”叶云亭睨他一眼,将手抽回来,又去问老大夫:“可有什么不同?”
老大夫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要给李凤歧把一次脉,再以银针试探他的双.腿。如今已经是傍晚时分,老大夫却一直没有给出结果,实在叫他有些担忧。
“确是解『药』。”老大夫反复对比了几次脉案,面『露』喜『色』:“王爷体内经脉在逐渐打通,双.腿寒毒的毒『性』也有减弱。只是现在时间太短,瞧着还不明显。”
叶云亭一喜:“当真?那要多久才能彻底解毒,重新站起来?”
老大夫摇头:“说不太好,但毒『性』确实在减退。”他沉『吟』片刻道:“我再开两副『药』,辅助清除寒毒。这些日子我暂住王府,随时调整『药』量。王爷若是有任何情况,可随时唤我过来。”
叶云亭一连道了“三个好”,叫季廉去给老大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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