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在地看她一眼，“看心情。”
沈南枝脚下的步子一个踉跄，差点把自己绊一跤。
看心情？这么任性？
沈南枝到大成殿外的时候下学的钟声刚好敲响，沈南枝对正在收拾课本的沈柏寒招了招手，“哥哥！”
大成殿里的人陆陆续续往外走，沈柏寒却依然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地收拾，沈南枝一时间福至心灵，明白了沈柏寒是要在这里让她把事情交代清楚。
于是沈南枝在大家都出去了之后才溜进了教室，在沈柏寒前面的位置坐下来，然后反身双手搭在他的桌面上垫着下巴，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只这样看着你就让人觉得她是无比真挚的。
哪怕沈柏寒清楚的知道，沈南枝最擅长的就是表现出自己的“真情实感”，尤其是扮无辜的时候十分真挚。
同时沈柏寒也知道，沈南枝逃避问题的办法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动了，我再考虑动不动。”
如果他不说话，沈南枝是可以装死到底的。
他这个妹妹，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哥哥”
让沈柏寒意外的是，沈南枝这次意外的主动开口了。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沈南枝的脸显得特别的小，似乎只有他一只手那么大，眼睫忽扇间显得分外楚楚动人。
她静默了一瞬忽然低声道“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特别心机？”
少女的声音格外平静，但恰是这种平静让沈柏寒忽的心尖一颤，下意识反驳，“没有。”
等沈南枝抬头看过来，他才重新郑重道，“没有这样觉得。我相信枝枝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即便你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她，我也愿意站在你这边，枝枝做的都是对的。”
听见这话，沈南枝眼底的阴云蓦地就散了，显出天朗气清的颜色来，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儿，“哥哥真好，在我心里哥哥天下第一好！”
一个话题就这么轻易的被沈南枝避重就轻的转移了话题。
沈柏寒何尝看不出来她是在转移话题，但是他忽然觉得那又如何。
这么久以来，虽然枝枝常常会做一些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每次她都是有着明确的目标，她的判断从来都没有错过。
那些看起来没边没际，突发奇想的行为，最后都会证实给他看，其实她并不是任性所为，她的一言一行都是经过了自己思考的。
他蓦地又想起那天自己误会了她之后眼睁睁看着她跑出去的情形，即便只是这样想一想沈柏寒都觉得胸腔里像是突然灌进了一大碗冷水，冻得他心脾都在冷。
这样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再尝试了。
就如他自己刚刚说的那样，只要是枝枝，哪怕明知道她错了，偏袒她，又有何妨？
若是连沈家都护不住，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稳，那他这些年来的刻苦又有什么意义呢？
午膳后的第一趟课是算学，昨日夫子便说了今日算学课试，钟声停止后大成殿的学子们便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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