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舔着脸,伸过手,嘴甜道:“爸,我来吧。”
“……”田牧做了几次深呼吸,这心才微微放了点下来。
“什么时候来医院的?”他问。
“没、没多久。”
“精确点。”
“快、快俩小时了。”
“……”
闺女来了快俩小时了,他这做爹的才知道。
你说讽刺不讽刺。
他还以为自己努力做个没半分架子的好父亲,他们就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呢。
“那小子,跟你什么关系?”田牧没心情再搞迂回战术。
“……是同学。”田觅说。
田牧冷笑不语。
“爸爸,我跟他真的是……”
她想向田牧解释点什么,但一时没想出什么恰当的词汇,这读书少的可怕之处就显现出来了,她理并不屈,但是词却穷地可怕:“清白的。”
“……”田牧眼皮猛跳。
“真是,”田觅眨巴着眼,“清白的。”
“……”
这要是别人家的事情,他看着听着倒还有趣,甚至还能上去劝慰两句。
但这是自己的闺女,他不仅笑不出来,脸色也越听越差。
这事情,比后天的手术还叫他头疼。
见田牧一直沉默,田觅有些自责,颤巍巍地开口:“爸爸,要不你骂我一句吧……别把自己气坏了。”
骂她什么呢?
骂她不该喜欢上一个人,还是不该这个时候跑出来。
谁没有年轻过、疯狂过。
想当年,她妈妈转学时,他又是跑了多少路……
少年人的情愫,如野草横生,自然且野蛮,拦不住的。
跟什么早恋比起来,他更在意的,其实是安全问题。
“你姑姑,知道你半夜出来吗?”田牧问。
“……”田觅缩了缩脖子,没底气地摇着头。
她哪敢让田玫知道。
“谢予呢?”
田觅又摇了摇头。
“……”田牧气的想吐血,灌了大半杯热水,舌头都被烫的有些发麻,“那他们要是半夜起来,发现你人不见了,怎么办?”
“……他们应该不会起来吧。”田觅说。
吧?
田牧冷哼一声,又道:“那你路上若是出了什么事呢?要是遇上坏人呢?”
“不会出事的。”田觅的语气,这回笃定了不少。
大抵就是那“艺高人胆大”。
“我那么多年的跆拳道,可不是白练的。”田觅说。
“就你那三脚猫的本事?”田牧气极反笑,“你当坏蛋是你们班那些调皮捣蛋的小鬼呢,一下子就能被你掀翻在地?”
“……”田觅知道他说的是凌危。因为她将自己的能耐事迹跟田牧显摆了,由于太过嘚瑟,所以眼下遭了反噬。
“你要是出了事,我……”田牧揉着眉心,那画面他不敢想。
“不会的,”田觅脑子里的弦已然断的七零八落,这时还将自己的包提到田牧跟前,拍了两下,“我带了武器出门的,要是遇到了坏人,我肯定能把当成西瓜切成片片。”
很快,田牧便心惊肉跳地看着他女儿,动作麻溜地拉开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摸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大菜刀……
儒雅随和的田医生,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爸,”田觅自顾自地有些得意,“我防范意识可强着呢。”
田牧现在什么都不想多说,他只想把那个将他闺女从家“拐”出来的臭小子,给大卸八块喽。
想曹操,曹操就来了。
田觅话音刚落。
这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透过透明窗,田牧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少年。
这回子倒是想起来,他曾夸过这少年“长的还不错”。
也知道,闺女就是因为这小子,才大半夜从家里摸把菜刀跑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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