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旅人讨口水喝。”
屋内一个像是耗尽了力气的苍老夫人出声道:“让进来吧。”
余理与谢宣走进屋舍,贵妇人让过身子。
只见一个粗布麻衣的老农妇,在灶台旁边,左手扶在腰上,伸着的右手持着一个长勺,一勺一勺地搅动一个镀了锡的锅。
“抱歉啊二位。”那老农妇道,“今日狗儿下葬,家里没得人打水,不过水井就在院子里,是狗儿跟他爹一起挖的。”
声音似乎很平静,不起波澜。
谢宣跟余理未动,贵妇人却忍不住了:“阿弥陀佛,芸娘,你这种时候了还要吃东西!你那么铁石心肠的吗!”
余理望向那老农妇,她的脸颊瘦的存不住几两肉,面色也很暗淡,眼睛红肿着。
贵妇人貌似很克制,但还是撕开了人家的伤口:“你的丈夫早些年死了,今天你的狗儿,全庄子最强壮最年轻的佃农也死了,你居然还有胃口吃得下东西。”
贵妇人眼角有些泪花:“我们从小便是手帕交,我怎么没看出来你那么铁石心肠!”
余理一愣,望向谢宣,眼前这两个人居然是差不多的年纪!
一人保养得体,另一人却如此显老。
贵妇人略带抽泣道:“前些年,我那小女儿河畔玩耍,被龙王爷勾了去。我那年心中悲痛,都不情愿去庄子外避暑,连冰湃的西瓜都吃不下。你怎么还有胃口吃这白菘汤!”
“夫人!”名为芸娘的老农妇喊出这一句,仿佛她们不再是手帕交,而隔着一层厚厚的,不知名的壁垒。
“我的狗儿死了,他是被累死的。”农妇平静地说道,但是余理清晰可见,有泪珠滴答进入了那镀锡的釜瓯。
“他随他爹去了,我的心肝就像被人活活给剜去了下油锅一般。”悲哀的泪水又沿着她那瘦削的脸颊滑落,“自然我的日子也完了,然而汤是不应该被糟蹋的,我今天还放了盐呢。”
夫人不为所动,失望地离开了房舍,在她认为,盐只是不值钱的东西,破橙吃瓜的时候放一些,一样好吃过那白菘汤。
“二位客人,不好意思,我太想念我的儿子不知不觉就喝完了这白菘汤了。”老农妇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汤水,吞咽中间的空隙道,“院子里还有几棵白菘,客人需要也可自取,不过开了花的就不要吃了,留作种子吧。”
“开了花的白菘会苦了的,苦了就不好吃了。”
谢宣与余理走到院子,看到菜畦里,赫然种着几株白菜,白菜不厚,却有几株已经开花了。
余理看了谢宣一眼,谢宣眼中看不出慈悲。
只听得“铎”的一声,重物倒地,余理和谢宣赶忙进入房舍,只见那老农妇已经跌倒在了灶台旁,口吐白沫。
余理见状,提桶去水井处汲水。
谢宣赶忙前往灶台一看,对着抬水回来的余理无奈道:“她在汤里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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