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瞪着伙计厉声喝问。
“也就是说，你这几天花了差不多七块钱。”杨登欢又问道。
杨登欢轻轻地笑了一下，指了指伙计额头发际线之下约半指位置说道：“这里皮肤颜色，比起其他部位，明显要浅上不少，显然是一年四季经常戴帽子的原因。试想什么职业需要一年四季都戴帽子呢？除了职业军人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来别的什么职业了。”
“刚才我看到你听到账本时候挺兴奋的，这为了什么？”沈岩也疑惑地问道。
伙计眼神躲闪，神色显得更加慌张。
“我负责一个交通站。后来好像是有人叛变，识破了我们交通站的标识，我就转移了。”
钱如发答应了一声，带了两个机灵的侦缉探员，正准备离开，杨登欢补充说道：“以绸缎庄为中心，但是不仅仅限于绸缎庄，要封锁那一片街区，防止对方指鹿为马，围魏救赵！”
“我只是负责给他们送饭，他们吃什么，我就送什么。”
王六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送饭！而且只负责给这个地方的几个人送饭。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兵？没有啊！”伙计眼神躲闪着说道。
王六听了杨登欢说话，叹了口气，遇到这样一位杀神，号码帮算是没戏了！
“跪下！”李照辉说着话，一脚踩到伙计腿弯处，伙计顺势跪倒。
王六很奇怪，不知道杨登欢为什么这么兴奋，也不知道账本能有什么大作用，疑惑地点点头。
沈岩今天一上午的不快，一下子消失地干干净净，心情大好。
杨登欢背着手走近地上的菜肴，弯下腰去饶有兴趣观看，“九转大肠，嗯，这是鲁菜，北平城中有不少饭庄都有这道菜。”
王六刚说到这里，杨登欢略一思考，回头说道：“处长，他说的这个位置是前门外东南角，归外一分局管辖。那一片街市繁华，大街小巷纵横，商户民房鳞次栉比，胡同更是纵横交错，细如牛毛，咱们得通知外一分局，提前着手布控。”
杨登欢盯着伙计的眼睛，一字字地说道：“又有谁在三伏天也戴着毡帽？”
“这些人潜藏在这里目的是什么？”
“如果伱经常戴毡帽，那么痕迹应该比现在的位置低上最起码一指的距离！况且……”
“我是前门外大街广顺楼的伙计。”伙计想了一想说道。
杨登欢一愣，满脸喜色地问道：“什么？刘先生记得有账本吗？”
杨登欢笑着看了一眼王六，颇为佩服地说道：“行啊你，观察的挺仔细。”
不要小瞧一个送饭的伙计，他可能就是打开整个案件的钥匙。
“聚凤祥绸缎庄。每天晚上，按照第二天伙食预算，去拿现金。”王六有气无力地说完，脑袋垂了下去。
“所以说把他们一网打尽，才是最有效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手段！”不知道为什么，杨登欢觉得现在伙计的这副模样，非常像曾经的薛勇！
难道……
伙计神色犹豫，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像是在做激烈的斗争。
杨登欢不理钱如发，笑着点点头，不急不缓地问道：“七块钱，这笔钱可不少，这笔钱你是从哪得到的？”
“刘先生给王六记账，那么他是不是也得给其他送饭人也记账？这很可能是号码帮的财务制度！我们通过这个账本……”
杨登欢刚说到这里，沈岩也完全明白了过来，兴奋地一把抓住杨登欢胳膊，激动地说道：“通过这个账本，我们就可以知道北平城，究竟有多少个这样的窝点！说不定还能知道这些窝点的位置！”
沈岩说着话，抓着杨登欢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
“松开！我的手！”杨登欢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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