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易诚给皇帝的信里都说了什么,竟让皇上那么爽快的给他拨人。
皇帝手里的人,那个个都是精英,多少人眼红不已。
易诚却没接受这份天大的荣宠,不,应该说是没有完全接受。皇帝拨给他的人,他只留了一个,其他全送了回去,说有皇上的令牌,就足以。
奇怪的是,皇帝也没发怒,由着他。
易诚拒绝了皇帝派来的人,又拒绝了家里给他准备的百十号仆从,只带了自己的小厮,就这样一辆马车,两匹马,三个人开始了旅程。
第一次,他们去的就是蜀州,整整去了三年,今年回来,给皇帝送了书,在家过了个中秋节,便又出发了,这回却是往北。
姜七七听了有些无语夏天往炎热的南边,冬天往寒冷的北边,这人确实是个奇葩。
陆闻人尽量用客观的语气讲了易诚的事迹。易诚做的事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京城里几乎人人都知道他,大多数人听了,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会摇摇头,叹他不务正业。
有才气,有皇帝赏识,他做什么不好非要去游山玩水
但他没在姜七七脸上看到类似的情绪,她听完,竟轻笑一声,“这易诚倒是个妙人。”
“啪”
陆闻人劈断一根细柴,扔进灶炉中,火烧得很旺,两团火苗映在他黑沉的眸子里,似乎也渐渐烧到他心里,让他一下陷入焦灼煎熬中。
他状似不经意的道,“许多人说他不务正业。”
姜七七摇摇头,“人这是志向高远。”
她这话如油一般浇在陆闻人心中那团火上,心火猛然高窜,陆闻人只觉得心口一滞。
他原本就有些难看的脸这时完全沉下来了,“大丈夫的志向应当在朝堂之中。”
姜七七往滚水里放进削好的面条,“你要是真觉得他不务正业,你昨天怎么跟人待了一整天我看要不是天黑,你都不愿回。”
书生的性子,她也了解一些,若是不耐烦别人,他绝不可能待那么久的。想来,那易诚性情不差。
陆闻人解释道,“他那有许多书,我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姜七七简单粗暴的戳穿他的小小谎言,“薛小白都说了,你跟那贵客说话呢,说了一上午。”
薛小白是薛里正家的孙子,昨天陆闻人使他来说,午间不回来吃饭的。
陆闻人“”
这女人,果然是上天派来气他的
薛家。
东厢房里,俊朗的青年搁下笔,转着酸疼的手腕看着外边,不知不觉一夜过去,外边已是天光大亮。
他起身活动活动坐麻了的腿,碰了碰守在一边打瞌睡的小厮,“起来了。”
“啊天亮了”长生揉揉眼睛,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跟在自家公子身后出门去。
家里住了京城来的贵客,里正生怕怠慢了人,早早的就起来等在院子里,等贵客房门一打开,他就迎上去,“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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